从全家腐到全家覆,纵观“亲缘腐败”,主要有“五大表现”:
第一种:“贪腐‘父子兵’”,子承父业,前腐后继。一段时间以来,刘德成、郭连星、蒋峰等等,这些之前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名字,随着反腐败斗争的深入,逐渐因其父辈关系被推上前台。他们涉事原因,与“利用父亲职权”或被“父亲利用”收受贿赂、非法经营有关。
1、刘铁男被“坑爹” 祸起其子刘德成。有报道说, 2002年至2012年,刘铁男在担任国家计委产业司司长、国家发改委工业司司长、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期间, 利用职务便利,单独或与其子刘德成共同非法收受财物共计3558.3万元。从起诉书看,对刘铁男绝大部分的受贿指控中,其子刘德成都是主要的参与者。绝大部分的受贿金额均是通过刘德成收受,刘铁男亲自收受的只有104万元。而从时间上推算,在2005年开始收受大额贿赂的时候,刘德成才21岁。
2、郭永祥通过其子收受巨额贿赂。2014年4月,中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称,中纪委对四川省文联原主席郭永祥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检查。经查,郭永祥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本人或通过其子收受巨额贿赂;收受礼金;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其子经营活动谋取利益;道德败坏。据有关媒体报道,上述“其子”即为郭永祥的长子郭连星。
3、蒋洁敏的儿子蒋峰被抓。有评论说,要说蒋洁敏,一定要说他的后台老板和儿子。那么,蒋洁敏的后台老板是谁呢?他的儿子又是谁呢?蒋洁敏后台老板是“康师傅”(周永康),而他的儿子就是蒋峰。目前,两人都已被抓,等待法律的宣判制裁。据《第一财经日报》报道称,蒋洁敏儿子蒋峰,以及郭永祥儿子郭连星,与北京神秘商人周滨(即周永康儿子周滨),借助他们父辈编织的关系利益网,他们彼此之间也呈现出互相勾结的情况。
第二种;“寻租‘兄弟连’”, 兄弟联手,演绎腐败。有评论说,时下“贪腐亲兄弟”现象比较常见,“手足并用”,兄弟联手,权力寻租,推波助澜,演绎腐败疯狂,故有“贪腐要数亲兄弟”之说,有关例子司空见惯。
4、刘志军胞弟刘志祥被判死缓。原铁道部长刘志军因为严重违纪被中纪委调查,并被中组部免去铁道部党组书记一职曾引发广泛关注。不少媒体在对刘志军落马本身给予关注的同时,也翻出了其胞弟、原武汉铁路分局副局长刘志祥的旧案。2006年4月30日,湖北省宜昌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刘志祥犯故意伤害罪、贪污罪、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5、令计划“兄弟连”折戟。2014年12月22日,新华社发布消息,中国政协副主席、中央统战部部长令计划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据悉,令计划为山西平陆人,其父育有4子1女,分别是令方针、令路线、令政策、令计划、令完成。此前,令计划之兄、原山西省政协副主席令政策已涉腐被查;令计划之弟令完成,原为新华社记者后下海经商,目前亦在接受调查。令氏家族或涉嫌家族性腐败。
6、乔洪与弟弟乔建华同坠深渊。一个“有能耐”的哥哥,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哥哥为了拉弟弟一把,结果兄弟俩一道坠入犯罪的泥潭。这就是原贵州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乔洪和他弟弟乔建华的故事梗概。2010年3月26日,贵州茅台的前任总经理乔洪受贿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两项指控的案件,二审判决下达。这份终审判决,维持了一审“死缓”的判决结果。与乔洪案一道被宣判的,还有他的弟弟乔建华——因犯受贿罪,他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
第三种;“贪婪‘夫妻档’”, 丈夫弄权,妻子捞钱。一个时期以来,贪官和配偶同台受审、双双坐牢的现象时有发生,在一个个贪官的背后,多有“贪内助”晃动的身影。“冰冷的手铐有我的一半,也有我妻子的一半”,这句早些年山东省供销社原主任矫智仁受审时说的话,如今在许多落马贪官屡试不爽、一再应验。
7、相怀珠夫妻同台受审。2008年6月,李善娟从山东省公安厅治安警察总队调至公安部审计局。两年后的2010年7月23日,李善娟因受贿罪领刑1年7个月,而她的丈夫,原公安部经侦副局长相怀珠也因受贿罪在同一天被一审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2年。这意味着,他们这个刚刚落户北京的三口之家,从巅峰到谷底——他们女儿心中的骄傲与欢欣也画上了句号。
8、薄熙来与谷开来夫妻双双获刑。2013年10月25日,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薄熙来受贿、贪污、滥用职权案二审进行了公开宣判,裁定驳回上诉,维持一审无期徒刑判决。在此之前的2012年8月20日,安徽省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薄谷开来、张晓军故意杀人案作出一审判决,认定薄谷开来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其中一个看点是,“薄熙来有外遇”,“谷开来和王立军如胶似漆”,二人“同床异梦,各怀鬼胎”,谷开来指证了和她生活27年的丈夫。这正应了古人的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9、姚木根妻子易安萍亦被调查。有报道说,原江西副省长姚木根被查后,其妻子易安萍亦被调查,曾担任过江西省政府副秘书长的郑克强(曾与姚木根在同一间办公室共事过),在其认证的微博上称,姚木根财产有存款几千万、房产十几套,来源不明。而易安萍同样持有超过1500万元的股票。另据据媒体公开报道,涉嫌受贿被判死缓的原江西新余市人大主任周建华去年实名举报称,苏荣的妻子利用丈夫的影响力,联合原新余市委领导,干预新余市的土地买卖、工程招标,涉及金额数十亿。
第四种:“全家一起腐”,妻子儿女,悉数上阵。有评论说,大案要案呈腐败家族化趋势,“妻子儿女齐捞钱”,呈现出“贪污受贿真忙”的情形。然而,“腐败尽头是毁灭”,由“全家腐”导致“全家覆”者屡见不鲜。
10、郑筱萸的“全家一锅端”。有报道说,在国家食药监总局原局长郑筱萸的案件中,其妻子、儿子均涉案,是官员腐败“家族化”的典型案例。在郑筱萸案中,一家三口悉数涉案,形成了一个 完整腐败的利益链。这个腐败家族在药品、医疗器械行业通吃。郑筱萸之子郑海榕通过幕后操纵几家皮包公司,依靠买卖批文交易等来获利。郑筱萸则利用手中的权 力,为其子大开绿灯,内外配合。涉案企业的行贿,大多数都是直接与郑筱萸的妻子刘耐雪和儿子郑海榕发生交易。
11、蒋尊玉“‘全家腐’导致‘全家覆’”。 深圳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蒋尊玉被疯狂地收受巨额利益、用公款送礼,还隐瞒“裸官”身份、在私企老板的安排下多次嫖娼、参与赌博、与多名女性通奸,被一线办案人员形容为“五毒俱全”的干部。据人民网 5月6日消息,上月初,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黄常青因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调查。在司法系统内,不少人知道黄常青是蒋尊玉的亲家。至此,蒋尊玉的老婆、女儿、女婿、亲家,甚至老婆的妹妹、女婿的舅舅,都悉数“沦陷”。 蒋尊玉从“全家腐”走向“全家覆”
12、李春城“妻女收受他人巨额财物”涉案。在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公布的原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的五大“罪状”中,就有“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其妻、女收受他人所送巨额财物;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其弟经营活动谋取利益”两条。事实也证明了如此,李春城之妻曲松枝已被调查,而亦有媒体指出李春城利用职务特权帮助弟弟李春明疯狂“圈地”。
第五种:“贪腐亲友团”。 在一些官员贪污受贿案件中,通常不是官员一个人在 “战斗”,他们的亲属、情人、同学或老乡等特定关系人,往往也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成为台前幕后的贪腐 “亲友团”。
13、陈绍基搭上儿子和情人。2009年4月16日,陈绍基被中纪委调查的消息发布,生于1945年的陈绍基,在广东省第十届政协主席的高位跌入法网。2010年6月25日,陈绍基在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受审。在陈长达17年的犯罪生涯中,他的儿子陈子翊和情人李泳作为受贿的共同犯罪人牵涉其中。生于1976年的广东电视台美女主播李泳,2010年9月30日在重庆一中院受审。当时34岁的李泳,与65岁的陈绍基交往已近7年。
14、孙太平的“官员家族”被曝光。曾引起媒体关注的“房媳”事件,向世人展示了公权力“家族化”的嚣张。2013年年初山西省运城市纪委干部张彦被网帖曝光,有两个分别落在北京和山西的户口;她的公公是前运城市财政局局长,在北京、三亚等地拥有十多处房产。张彦因此被网友戏称为“房媳”,并被停职调查,她的背后是以运城市财政局原局长孙太平为核心的“官员家族”——孙家成员及亲属至少15人在运城市担任官员、公务员或国企领导。
15、周永康的“贪腐亲友”先期落网。围绕“周永康案”中纪委先期进行了“五大外围战”,其多名贪腐亲属先期落网。其长子周滨曾为北京中旭阳光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于2013年12月1日被查;大媳黄婉曾担任北京中旭阳光能源董事长,已被免去董事长职务;亲家公黄渝生为北京中旭阳光能源董事,失去联系;亲家母詹敏利,为北京中旭阳光能源大股东,已被免去中旭阳光监事职务;三弟周元青,曾任无锡惠山区国土局副局长,2013年12年1日被带走调查;三弟媳周玲英,北京宏汉控制人,2013年12月1日被查;侄子周峰,为北京宏汉董事长,2013年12月1日被查。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纵观贪官的“政治江湖”,很难找到“一清二白”的家庭。“家族腐败”花样翻新,危害极大,可用“腐败到家”来形容,其结果必然是“家破人亡”。那么,如何破解这个难题?笔者以为,“治标”固然重要,但“制度带有根本性”。“要解决家族式腐败的问题,首先要解决官员家庭的财产申报。”正如林喆教授所说,“要积极推行官员财产公示制度,让官员家人及其财产也走到阳光下,接受群众监督举报,才有可能解决腐败家族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