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官员中谁买官花钱最多?
文/皇城一兵
一个月前,广东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黄先耀在广东第十四期领导干部党纪政纪法纪教育培训班上,举了一个买官的例子:一位县委书记给一名官员两万块钱,提出想当一个副市长,该名官员在忏悔材料中写道:他当时的想法是“两万块钱就想搞个副市长,开什么玩笑!”
两万块钱买一个比县委书记大一级的副市长,别说在经济发达、买官卖官比较突出的广东是开玩笑,就是在国家穷困潦倒的地区也是白日做梦。那么,在曾经卖官鬻爵肆无忌惮的那些年,搞一个官需要多少钱,而在落马官员中谁买官花钱最多?
中央巡视组回顾苏荣案时提到,苏荣的妻子和儿子插手人事任命,买官卖官。据媒体报道,江西官场很早就流传苏荣买官卖官的传言,他曾明码标价,省里重要的正厅级岗位标价500万。苏荣是省委一把手,操“生杀予夺”大权,他心知肚明,能在他手里买个正厅官的非官场等闲之辈,多是腰缠万贯大肆批发官帽贪而优则仕之徒,钱不是好来的,重要厅官名额又属紧俏商品,当然不能便宜了他们,所以标价就高,就这样,买官者还门庭若市应接不暇呢!再说了,省里重要正厅级岗位,就是高干,权倾一方,花500万买一个正厅官,就等于买了一棵“摇钱树”、一架“印钞机”,一本万利、日进斗金,不出一年、最多两载就会“摇、印”个盆满钵满、本利收回,且此后财源滚滚,弄个千万元、亿万无户,简直是吹灰之力易如反掌,甚至不用动嘴动手像玩似的。
苏荣官大权大,从他手里买的正厅官含量高,当然花钱就多,而从低一些官员手里买个正处、副厅级价码就低多了。比如,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原常委、统战部部长王素毅在担任巴彦淖尔市市长、市委书记期间,其下属、市政府副秘书长李石贵,先后送给王素毅现金55万元、黄金3000克,共计折合人民币124万元,先“升任”市政府秘书长,然后又当上了巴彦淖尔市副市长。王素毅担任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统战部部长后,内蒙古自治区兴安盟扎赉特旗一个副旗长,想谋求一个兴安盟直属部门正职的官位,给王素毅“孝敬”了38万元就如愿以偿了。由此推算,从类似王素毅这样正厅级一把手、或副省级官员手里买个一般的正处座、副厅座,各有50万左右就手到擒来了。
当然,也有卖官薄利多销的官员。去年12月,河南省安阳原市委书记张笑东被判处无期徒刑。其犯罪类型集中在买官卖官。在给张笑东行贿的33人中,28人来自党政机关,除两起为工作调动外,其余都是为升迁。张笑东卖官属于“批发”,薄利多销,要价不高。比如,市财政局副局长王某,想担任安阳市财政局国库支付中心主任,给时任市长的张笑东送去15万元就搞定。此后,市财政局局长升任为副市长,王某想接任局长,又先后给张笑东送去15万元,就成功当上安阳市财政局党组书记。也就是说,王某30万就买到了一个正处级领导岗位。河南虽然也属中央巡视组巡视在反馈中指出的“买官卖官突出”的省份,但从媒体已披露的河南落马官员买官卖官案例看,其卖官价位都比广东、江西等地区低许多。笔者一个河南朋友说,河南不少地方的“官帽”比较便宜,一二十万买个副县、二三十万买个正处,属于“常态”。也正因为卖官者薄利多销,买官者才趋之若鹜,致使河南官场买官卖官泛滥成灾,官员落马十有八九与买官卖官有关。
不过,虽然传说广东“买官价”奇高,但就目前揭露看,广东的“买官价”与山西相比堪称小巫见大巫。以买官卖官重灾区中的重灾区吕梁为例,其官价之高简直令人目瞪口呆。据去年9月《中国经济周刊》报道,在吕梁当地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位子轮不到,不是人不到位,是钱不到位。”此言果然不虚。吕梁市的一名副县长在提拔县长的关口,举全家之力行贿400万,最终财力不抵他人败走麦城。据说,一个副县官买了一个正县官,花去千万元。买个正县需要千万元,搞个副省要多少?坊间传闻,杜善学为升迁副省级,老板们踊跃“慷慨解囊”,仅邢利斌一人,就“贡献”了5000万。这虽然是天文数字,但还不包括其他煤老板及部下的“捐款”。至此,博文标题的问号有答案了——落马官员中买官花钱最多的,就目前看非杜善学莫属!
日前,广东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黄先耀出席在中山大学举办的“广东新时期腐败原因趋势与对策”专题研讨会上指出,当前我省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形势依然严峻复杂,腐败存量大、历史遗留问题多,土地工程领域的官商勾结、干部人事领域的买官卖官、以“红包”礼金名义行贿受贿等三个问题仍然比较突出。有的党员、干部在反腐败高压态势下仍然不收敛、不收手。其实,依然严峻复杂的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形势,何止是广东,全国亦然。别的不说,就“人事领域的买官卖官”问题,欲清算彻底,还颇费时日。因此,反腐没有休止符,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同样,买官卖官存量继续清,谁也别想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