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村主任,贪腐过亿元。”这是记者近日在陕西西安发现的一个基层“巨贪”案例。东滩社区是西安市南郊一处城中村社区,由原东滩村村委会改制而来。2014年底,社区主任于凡因为巨额贪腐被西安市雁塔区纪委立案调查。据报道,自30多岁在换届选举中当选村主任后,近10年经营,于凡把持了东滩社区的大小事务。他以土地开发权为筹码,向开发商提出“进贡”要求,涉案金额累计高达1.2亿元。
“苍蝇身子老虎胃”。一个时期以来,在一些地方基层干部队伍中“小官大贪”问题比较突出,个别人以“官小胆大钱多”著称,疯狂攫取社会财富,啃食群众的切身利益,横行乡里,肆意妄为,一夜暴富,富甲一方。其贪腐胃口之大、涉案金额之巨、敛财手段之卑劣,让人瞠目结舌。村主任于凡贪腐过亿就是其中一个突出典型,一直以来有关例子屡见不鲜。
比如,“煤官硕鼠郝鹏俊”,曾任山西蒲县煤炭局党总支书记,专案组在他家查获的3.05亿元违规违纪资金中,包括在北京、海南等地购买的房产38处,仅北京35套房合同房价款就高达1.7亿元,本人及其亲属的存款达1.27亿元;“官场流寇穆新成”,在任山西忻州市繁峙县检察院原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期间,“以办案为名敲诈矿老板及官员,收受巨款”,多家媒体报道称其资产过亿甚至数亿;“涉黑警长关建军”,曾任山西省阳泉市城区公安分局巡警大队大队长,被冻结资金2.5亿多元,查封北京等地的房产27套,价值1.7亿多元;“三最女贪罗亚平”,曾任抚顺市顺城区国土资源局原局长,被称为“土地奶奶”,在某银行有一个保险箱,里面除多本土地证之外,多为存单,金额达一个多亿,一度被称为“全国级别最低、涉案数额最大、手段最为恶劣”的女贪官;“亿元股长李华波”,曾任国家级贫困县江西省鄱阳县财政局经济建设股股长,2012年2月,伙同他人鲸吞9400万元基本建设专户资金,之后潜逃境外;“最牛村支书刘会民”,曾任保定市原曲阳县七里庄村村支书,10年间敛财7100万余元,曾一次性收受开发商10公斤黄金;“史上最疯狂的村会计陈万寿”,在任北京市海淀区西北旺镇皇后店村村会计期间,曾挪用资金1.19亿元,超出许多人的想象,堪称“小官大贪”中的极品,是“末梢坏死”的典型样本。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令人震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人们一直认为“巨额贪腐”是中高级官员的“专利”。殊不知近年来,“芝麻官”以下的科级、股级,甚至没有行政级别的村官,也分享了这一“专利”,频现“大盗之举”,“小人物”俨然成为各类贪腐大案的“主角”。“小官大贪”是如何炼成的?笔者以为,这主要和一定的政治生态有关,从客观上说,基层政权处于国家治理体系的神经末梢,是管控治理的难点,即所谓“鞭长莫及”,容易出现“皮血不活”,出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等问题,引发“末梢坏死症”。从主观上说,这和地方党委政府对基层干部疏于教育、监督、管理有关,使之长期处于“放羊”状态,以致软弱涣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养痈遗患,致使个别人有恃无恐、大肆贪腐,甚至顶风作案,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在基层出现“上面九级风浪,下面纹丝不动”的情况。
如何遏制“小官大贪”?关键要认真落实中纪委六次全会精神,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基层延伸,层层传导压力,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触角深入到每一个社区、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单位,全方位为基层干部安装“廉政电子眼”,消除空白点和管控盲区,发现问题,抓早抓小,及时处理,那样基层干部就想腐败都难,不但“小官大贪”能够得以遏制,“小官小贪”也将得到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