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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只向马上取 真是英雄一丈夫

  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是古代边塞诗的要义。“一代诗雄”岑参以对梁陈时期写作经验的突破和超越,对边塞题材和领域的拓展,对刚劲奇伟诗风的淬炼和塑造,成为唐代边塞诗人的杰出代表。

  在他的笔下,边塞诗气势豪崛、笔调高亢,情感奔放、构思奇诡,意蕴深湛、气象奔放,可谓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如《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都护行营太白西,角声一动胡天晓。”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火山六月应更热,赤亭道口行人绝。知君惯度祁连城,岂能愁见轮台月。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这些边塞诗,抒发了保家卫国的壮志豪情与建功立业的责任担当,凸显了诗人面对边关战事时的内心奔涌,氤氲着雄健之韵致、阳刚之美感,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驱动力和生命力。

  岑参边塞诗不仅涉及鲜明的边地风物地貌,如“火山”“平沙”“安西”“北庭”“瀚海”“孤城”“玉门”和“金山”等,还描摹了诸多行军打仗的悲壮场面与短兵相接的激烈场景,如“四边伐鼓”“剑河风急”“石乱走”“烟尘飞”“虏塞兵气”和“战场白骨”等。

  严酷的自然环境、紧张的边防战事激发了诗人的万丈豪情,成就了一首首情韵流宕、声调豪壮的咏叹。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运用反衬与比对的手法,通过撷取具有边地特征的景物来状写外在环境的险恶,利用渲染、夸张自然环境的艰险与恶劣突出不惧险恶、不怕生死的坚毅和果敢。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是岑参第二次随军出塞时所作。此时的岑参颇受安西节度使的器重、赏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是该诗的题眼,将漫天飞舞的瑞雪比作千树盛放的洁白梨花,可谓神来之笔。其中的“忽如”二字,用得精妙传神。一方面,写出了北方边地天气变化的诡异与无常;另一方面,表达了诗人极为兴奋欣喜的心理状态。

  在诗人眼中,整个北方天幕俨然一片浩瀚无垠的冰雪世界,就连天上纷飞飘荡的云朵也为人间此种境界而发怵、忧愁。可即便是如此严酷的时令、苦寒的天气,也没有消弭戍边官兵御寇杀敌的满腔热情,并没有冷却边关军人佑护国土的满腹火焰。风雪中巍然屹立、迎风招展的猎猎旌旗,象征着守边军人坚毅不屈的英武精神。

  如果说《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是一首表现西北风光的边塞奏鸣曲,那么《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就是一阕笔墨酣畅的边塞进行曲。

  后者语势贯通、一气呵成,句句设韵、韵位密集,节奏紧凑急促、情韵灵活疏宕,表现出戍边将士斗风傲雪的战斗豪情,表达了诗人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的志向和期许。

  总的来说,岑参边塞诗以豪迈气势、雄健风格彰显了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精神气魄,不仅催生了新的美学观念,而且代表着边塞诗创作新的审美向度,在唐诗乃至中国文学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刘金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