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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俄罗斯文学的魅力

俄罗斯话剧《静静的顿河》剧照新华社记者 王松 摄

今年是中俄建交七十周年。回首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的历史,中俄在文学艺术领域有着十分密切的互动。

1951年,中国作家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周立波的《暴风骤雨》、贺敬之与丁毅的《白毛女》共同获得“斯大林文学奖”。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俄罗斯文学尤其是苏联文学是中国作家的学习对象,有赖于几代翻译家的辛勤工作,大量俄罗斯文学作品译介到中国,这项事业是在五四运动后逐渐开展起来的,而在新中国成立后达到了高潮。

对于几代中国读者来说,俄罗斯文学是最亲切的域外文学。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3月23日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的演讲中,就提到了他与俄罗斯文学的情缘:“中国老一辈革命家深受俄罗斯文化影响,我们这一代人也读了很多俄罗斯文学的经典作品。我年轻时就读过普希金、莱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等文学巨匠的作品,让我感受到俄罗斯文学的魅力。”

时至今日,普希金、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等俄罗斯作家的经典作品仍在出版,滋养着新一代的中国读者。笔者注意到,一些今天的中国读者已不太熟悉的但过往在俄罗斯文坛有相当影响力的作家的作品也得到了重新出版,如艾特玛托夫。艾特玛托夫的名篇《白轮船》等对中国作家颇有影响,张承志曾说恨不能把《艾特玛托夫小说选》倒背如流,在他的早期作品中也能明显看出艾特玛托夫的影子。去年一家出版社重新出版了艾特玛托夫的部分作品,并且放在了“丝路文库”中,显见在建设“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我们有更多更加深入了解域外作家与作品的机会。

尽管俄罗斯作家的经典作品仍在出版,但我们必须承认,能够静下心来阅读它们的读者在数量上是很有限的。今天的中国读者能够接触到的域外文学,远非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读者所能想象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俄罗斯文学如何再度让中国读者感受到其魅力?或许,通过舞台呈现是一条路。

近年来,一批优秀的俄罗斯院团来到中国演出,他们带来的剧目大多是根据俄罗斯文学作品改编的。欣赏这些剧目本身,就是了解俄罗斯文学的一种方式。

今年,《叶甫盖尼·奥涅金》同时在北京、上海演出,而且采用的表现形式不一样,在北京演出的是话剧,在上海演出的是歌剧。一位看了话剧版的观众告诉笔者,这部话剧让她惊呼俄罗斯是一个在艺术上极有天赋的民族。《叶甫盖尼·奥涅金》是根据普希金的同名诗体小说改编的。虽然历史上不乏伟大的文学作品采用的是诗体小说的形式,但对于今天的广大读者而言,这是个接受度较低的文学形式。

《叶甫盖尼·奥涅金》的话剧版与歌剧版,均有长期演出的历史,其中歌剧版的历史更是长达百年,为它作曲的是大名鼎鼎的柴可夫斯基,在对原著的忠诚上不必有所怀疑,观众得以借此了解到《叶甫盖尼·奥涅金》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但这毕竟是一种间接的方式,普希金的语言之美就无法体会到了。

笔者注意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今年八月,圣彼得堡马斯特卡雅剧院在天桥剧场演出话剧《静静的顿河》,这部长达八个小时的话剧是根据肖洛霍夫的同名小说改编的,一些观众在进入剧场前先阅读了肖洛霍夫的原著。

观剧成为阅读这样的大部头文学作品的动力,并不只有这一个例子。俄罗斯人似乎对于制作超长时间的话剧很有兴趣,2017年,俄罗斯戏剧大师列夫·朵金带着他制作的《兄弟姐妹》来中国演出。这部话剧时长亦达八个小时,是根据阿勃拉莫夫的长篇小说《普里亚斯林一家》改编的,讲述卫国战争爆发后苏联北部一个叫贝卡什诺的集体农庄的故事。在一家书籍分享网站的《普里亚斯林一家》页面下,几乎所有留言都和列夫·朵金的话剧《兄弟姐妹》有关,有的读者是在剧前阅读的,有的读者在看完了剧后意犹未尽,捧起了原著继续体味。

对于像《静静的顿河》这样的史诗作品,改编成八个小时的话剧说长也不长。阅读这部一千五百页的鸿篇巨制大概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剧场中呆八个小时与在书房中的一个星期能够画上等号。

剧场不能代替书房,书房也不能代替剧场,但两者之间有一条暗道可以彼此沟通。编剧、导演、演员已经先行探索了这条暗道,将文字变成了图像,接下来观众可以循着这条暗道往回走,走回到文字。

2019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接下来还有《安娜·卡列尼娜》《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等俄罗斯剧作将在中国演出,这些剧作也都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倘若在进入剧场前后,我们能读一读原著,一定能对俄罗斯文学的魅力有更深一分的了解。(罗慕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