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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闻老的N次握手

因敬重和钦佩,我一直都称呼他“闻老”。闻老名邦椿,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创立了振动学与机械学相结合的新学科——震动利用工程学。他有不少国内外学术方面的头衔,获过的许多奖项,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忽然,接到闻老打来的电话,他说他要出版几本书,适合小学、中学、大学、机关,以及企业阅读的励志书,约我见面。“老地方。”他诙谐地说。我不由得笑了:“明天早晨?”他说:“对。”

闻老今年应该是85岁高龄了,仍然精神抖擞,到世界各地讲学、参加会议,带研究生,还要抽空写书,忙得不亦乐乎。在我的作者中,不能说他是年龄最大的,却是最自信,最乐观开朗、平易近人的。他这些性格、性情的自然呈现,使他的气场很足。在他周围,人们会不知不觉地被吸引,思维随着他的话语而动。看他的言行举止,我感觉没什么困难可以压倒他,一切他都能应对自如。

我是从《成功者的足迹》书稿中认识闻老的。那是2010年的事。某天,经朋友引荐,我认识了《成功者的足迹》的作者之一王宝霞老师。王宝霞是闻老的学生。她说,为祝贺闻邦椿教授从事教师职业55周年和80华诞,受东北大学委托,撰写一本描写闻邦椿先生一生经历的传记。但是,当我看到书稿时,立刻头疼了。与作者交谈后才知道,几位作者都是理科出身,写作传记并不擅长。

没办法,既然接下了这个工作,还是要尽量做好,不能让图书达不到出书标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传记主人公。于是我与作者通过网络密切联系,一章一章、逐字逐句地对书稿进行反复修改、润色。如此连续三个月,我几乎每天一睁眼就要看看作者是不是在QQ上留言,哪些地方需要再修改。虽然整个过程很繁琐,改起来也很困难,但我毕竟在传记中初识了闻老。

闻老生于1930年的杭州,长到该上学的年龄,遇上日寇大规模侵华。少年闻邦椿多病,得过胸膜炎、淋巴结核、骨结核,战乱中不仅上学难,求医更难。父母都担心这孩子怕是长不大了。可是这孩子在非常的坎坷中,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直读到了研究生。传记描写他“以惊人的毅力战胜病魔”,并非虚言,那都是有具体故事的。共和国诞生时,他19岁。不久他考进了东北大学。东北是共和国的工业基地,他读完研究生就留在东北大学任教。几十年间他带的硕士生、博士生近二百人。他研究的课题数次在国内外获奖;成为震动利用工程学的带头人。我觉得这部传记展现的闻邦椿,是很值得少年学习,值得中青年朋友学习,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

传记顺利出版后,东北大学隆重召开了祝贺闻邦椿先生从教55周年暨80华诞大会。参加大会有近千人,大学的礼堂全部坐满了。会上专门有一项议题,介绍传记《成功者的足迹》。看到经过我们几个月努力终于出版的这本书在众多人手里翻阅,我还是挺自豪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闻老。他与我想象的差不多,花白的头发,身材中等,戴了一副白框眼镜,眼神温和地注视着大家,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傲气,显得非常朴实、平易近人。他的背一点也不驼,走路挺快,很有气势。他四周围绕着许多人,有学校领导、同事朋友,更多的是来自海内外、各行各业的他的学生。

其实我小时候就有一个愿望,长大后要去做老师,那样可以桃李满天下。为此,我每次放寒暑假回到农村奶奶家,就去村里的学校趴窗户往里看。时过境迁,我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却阴差阳错地做了一名编辑。

此时,看着众星捧月中的闻老,可不就是桃李满天下了吗!只可惜我今生是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了。闻老很细心,初次见我,就表示了对图书出版的认可,还叮嘱负责后勤的同志安排好我的饮食住宿。我也当了一回追星者,挤到与闻老合影的人中间抢了几个镜头。据说闻老对我的印象不错,此后有了接下来的几次合作。

几个月后,我在北京见到了闻老。闻老是全国政协委员,他来北京参加政协会议,抓住时间就与我商谈他写的著作的出版事宜。于是,2012年出版了他的《成功之路的探索与实践》。2013年出版了他的《现代成功学》,此书出版两个月后反响很好,立刻加印了3000册。

闻老的书稿,大部分都是他乘夜车把纸稿带到北京,然后约我次日一早在北京站附近的麦当劳餐厅见面。我曾戏谑地称,那是我和闻老约会的据点。

闻老从来都是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里面不光有厚厚的一大摞纸稿,还随身带着手提电脑。多沉啊!我心疼老爷子,每次都嘱咐他,不用带纸稿了,用E-mail发给我电子版就行了。但闻老坚持说,纸稿你们看起来方便,而且上面有我自己的设计。的确,老爷子不光自己设计内文版式,还设计封面。虽然,我还是要请美编设计封面和内文版式,但他的勤奋和不停地学习新事物的精神,每每都令我感动不已。闻老是拿一天当十天来用的。而我每天是能偷会儿懒就偷会儿懒。总认为,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歇会儿,自己不能为难自己。于是今天的事拖到明天。我知道,不光我是这样,很多人都如此!

现在,闻老又打来电话,说要出版几本书,又约我去见面……那会是怎样的几本书?我想象不出。(刘燕玲)